走进张笑天

陈光陆

笑天老师是我在敦化一中念高一时教过我的语文老师，也是我至少一生都非常崇拜的老师，就像我崇拜我的恩师李守田老师一样。

因为工作和生活的原因，几十年来从没有间断过与故乡——敦化的联系。故乡的气息，故乡的风俗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牢牢把我吸附在她的身上。当我又一次打开张笑天那蕴藏丰厚的文库的时候，我又一次被一股强劲的文学力量和文化力量所震撼。那种散发着浓郁的黑土地特有的泥土芳香的气息，瞬间就像暖流涌动在我的心头。大凡有成就的作家无论是他的处女作或是成名作大多是以写故乡生活或心理感受而面世的。从古至今，从国内到国外的作家作品无不如此。    我最早读过的笑天老师以纪延华笔名出版的长篇小说《雁鸣湖畔》就是他在第二故乡——敦化的生活体验的结晶。

区域文化的根，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有区域文学的浇灌和培植的因素。因为文学是用一种艺术的处理手段，把一个区域的各种文化元素做了高度的提炼和整合，并赋予它丰富而强大的情感力量而生成的一种特殊的文化形式。因此，一个区域文学的繁荣与否，势必折射着一个区域文化根基的深浅。

现当代文学史上曾经梳理过的各种文学流派无不代表着这一流派所涵盖的区域的文化蕴涵。我常常思考抑或在笑天老师的创作影响下的敦化文学现象的产生、放大以及对整个延边地区汉文学繁荣和发展的助推缘起及价值指数。我直观得出的结论是敦化厚重的文化积淀哺育并滋养了敦化文学的繁荣和发展。反过来，繁荣的敦化文学又为敦化已有的文化根基进行了反哺式的回馈。也许正是因为这种相互作用的结果，带动和推动着敦化的经济和社会的快速和可持续发展。

凡到过敦化的人都会有一种新鲜的体验，其中感到最抢眼的莫过于敦化的城市文化建设、近郊的六顶山旅游文化区、远郊的雁鸣湖旅游文化胜地等独具匠心的布局和宏大的气魄。这些虽然带有明显的人工斧凿的痕迹，但并不缺失她特有的人文价值取向。其代表着的是敦化这个县级市之不可小觑的文化蕴藏，更不待说以文学期刊《雁鸣湖》为标志的文学艺术发展的强劲势头。因为这份独特的拥有，故乡的魅力和感染力不仅凝聚着生于斯，长于斯的故乡人的心，而且时时牵动着游子思乡的情愫。在这样一种自然和人文背景下，在《雁鸣湖畔》之后，笑天老师的大量著述，包括敦化其他作家不同体裁的文学作品的大批涌现，汇成了一股与牡丹江竞流的汹涌浪潮，而且这种情势至今未见有任何收敛的迹象。也许正是因为这种值得研究的文化和文学现象，我和延大的一些学者、专家不谋而合决定成立了“张笑天研究会”。试图通过对笑天老师的文学创作思想、文学创作方法的把握，文学创作特点的提炼及文学创作成就的评价，给笑天老师至少在当代中国文学史上确定一个名副其实的定位。同时通过对笑天老师的研究连带对敦化及敦化籍的作家群进行较为系统的研究，找出这种独特文学现象的生成、演变的特殊规律及对当地的文化建设、经济和社会发展所起的重要作用。

我和我的研究团队的每个成员深知此项研究所担当的学术责任的重大，更知道此项研究的各种困难。但旗帜既已举起，前进的脚步就不能停止。

我想，面对此项研究，概括的讲不外有三难三易。一难，没有前人研究的基础，所见有一定力度的研究成果无论是文本还是资料都少之又少。二难，不好确定研究的方向和角度。因为笑天老师的传奇生活和他的文学创作包括他的影视剧创作以及散文随笔类作品呈铺天盖地之情势，所以真的难以找准一个便当的切入点。三难是目前成立的“张笑天研究会”的成员对张笑天老师的认知和解读尚处于初始阶段，就像有的人所说“你研究张笑天够不够资格？”况且仍然健在而且要求治学甚为严谨的笑天老师能否认可你的研究结果，这些都还存在变数。所谓三易者，一易是笑天老师的无私支持（包括他要把自己的日记拿出来供我们研究时参考）让研究团队的每个成员都感到既责任重大又心有底气。二易是我们都是生活、学习、工作在笑天老师第二故乡的人，有些还是笑天老师当年的同事或学生，都有着一样的故乡情结甚而至于“雁鸣湖”情结。这无疑对认知和解读笑天老师有着得天独厚的渊源基础。三易是我们的研究是从零开始的，而且我们的研究指导思想是在系统研究观照下的板块式研究。这种板块式研究尽可由研究者选择便宜的途径或视角，没有恒定的研究力律框制，所谓研究不分经纬、解读不论深浅，经年历久，不愁这种研究的所有也可呈蔚为大观之势。

教育界流行一种说法：二十年前，生以师为荣；二十年后，师以生为荣。也许这种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在我看来，至少，守田老师和笑天老师永远是我以之为荣的老师。无论我今天在自己的职业领域取得过怎样的成绩，但比起他们的拥有，我至今仍感到汗颜，唯有望其项背而不能企及。

前不久，我到长春找笑天老师商量关于研究会成立的一些事情。看着他办公室靠南墙书架上摆满的书，听着他那手术后沙哑的温和的谈吐，我的心竟至在刹那间翻滚起来。一个拥有传奇般人生经历的长者，一个拥有四千多万字属于自己的原创作品的知名作家，一个仍然保留着当年跟他的学生在一起时的平和而慈祥的老师，顿时，让我有一种荣幸之至的感觉。因为我作为守田老师的学生能有幸跟他在一起共事至到他的终了；今天，又可以因研究工作的需要走进笑天老师的世界，包括他的文学世界和他的心灵世界。这于我，不仅可以促使我在笑天老师建构的文学长廊里漫步，饱受文学的再次滋养和洗礼，而且通过与他的零距离接触还能再一次深刻得到他人格魅力的熏陶。与其说，我是想做一项对文学巨人的研究工作，还不如说是笑天老师再一次给我机会教我怎样做人，怎样完成自己的人生。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当然也包括我们这个研究团队中所有的成员，由衷的祝愿笑天老师创作之树枝繁叶茂，生命之树根深绿久。

2013年12月12日于长白山脚下